凌安觉得容玦这个客户还真是个碰瓷王,前不久才跟容瑾对线过,如今又跟萧毅呛上了,如果不是因为楼兰知情识趣,凌安估摸着容玦这厮恐怕得三线作战。

    如今,两人一人抓住凌安一只手腕,视线交错之间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已然打响。

    沦为了二人争夺的战利品,凌安并不怎么乐意,一人拖一边当是在拔河吗?

    考虑到容玦脾性就那样,对比萧毅还是个孩子,凌安看向萧毅,还未开口,容玦瞧见凌安居然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反而跟萧毅对上了眼,赶忙开口企图博得关注,“此处乃是昭阳宫可不是武安侯的府邸,想要在昭阳宫中大发神威,武安侯未免也太过无礼了些!”

    闻言,凌安长舒了一口气,他若再不开口,恐怕这两人还真得打起来。

    迎着萧毅的目光,凌安坦然与之对视,“萧将军,若你来这一趟就只是为了说些无关痛痒之事,还请回吧。”

    凌安选择打发萧毅离开并非是站容玦这方,而是……他不觉得当下是跟萧毅这个客户攀谈的好时机。

    当年的秘辛,萧毅看似知道不少,实则重要的东西,容瑾恐怕并没有透露给他。

    结合当初他在心镜当中窥探到的事实来看,最后敲晕带走萧毅的恐怕就是容瑾的人,不然萧毅弑父这么大的事如何能够瞒天过海,若没有大人物在后方坐镇恐怕早就走漏了风声。

    彼时容瑾登基已有八年,自发布与民安息的政令后南燕逐渐摆脱了先帝时期的疲软姿态,屯兵造势三年强兵八年国富,萧垣一倒台内政上最大的拦路虎也没了,容瑾大权在握,兵强马壮的南燕只等一个发动战争的机会,容瑾便顺理成章借由此事大做文章栽赃嫁祸给邻国北齐,凭空多了个发动战争的借口,也是在那一年,容瑾这个君王打响了成名仗将邻国北齐打得毫无还手之力,不得不向南燕俯首称臣并属于南燕藩国。

    燕王萧垣死得恰到好处,给了容瑾一展抱负的机会,而成就这番局面的萧毅,则成了容瑾手中的一枚棋子。

    在萧毅看来,容瑾这个干叔叔简直是他的知音人,不光帮他隐瞒了弑父真相,还给予他诸多便利照顾,之后更为他保驾护航让他安心在前线作战一展拳脚,换做是另一人处于萧毅立场,也会跟萧毅一般对容瑾感恩戴德。

    不过跳出主观立场,这些在凌安看来他就只看出了一个目的——那就是利用。

    嚣张跋扈如斯,无视宫中禁制横行无忌,这哪里是器重,分明是捧杀。

    而身在局中的萧毅非但没有这些自觉,反而因长年来的骄纵恣意降低了戒备心,毫无危机感。

    如此看来,凌安倒不知该不该同情这厮了。

    今日萧毅无视宫规光明正大入后|庭,这事儿想必也瞒不过容瑾的耳目,而这一切想必也是容瑾默许的。

    为的……

    不怪凌安阴谋论,容瑾虽然答应了自己不会对容玦出手,但并不保证其他人会不会把容玦视为眼中钉肉中刺。